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
十五年前,他是吕梁地区呼风唤雨的煤炭巨头,一掷千金不眨眼,走到哪里都有人抢着买单。
如今,他蜗居在城郊阴暗的地下室,穿着褪色的保安制服,为了几千块医药费愁得整夜失眠。
昔日的发小卷走十六亿跑路海外,曾经的妻子改嫁豪门头也不回,就连那些借过钱的亲戚都把他当瘟神一样躲着。
正当这个落魄的煤老板以为此生只能在孤独中等死时,失联四年的女儿突然从国外打来电话:「爸,那套伦敦的房子要卖吗?」
01
六十三岁的王建国站在建筑工地门口,保安制服上的灰尘在夕阳下格外刺眼。
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屏幕上跳出一串国外号码。
王建国颤抖着接通电话,女儿的声音从大洋彼岸传来。
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山西煤炭大亨,瞬间泪如雨下。
十五年前,王建国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。
那时候的他,是整个吕梁地区最有名的煤老板之一。
2004年到2008年,煤炭价格飙升得让人眼花缭乱。
一吨煤从一百八十块钱一路涨到九百多块,简直就是躺着赚钱。
王建国的六座煤矿,每年净利润超过五个亿。
那段日子,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点石成金的魔法师,随便碰什么都能变成金子。
太原最豪华的别墅区,他一口气买下三栋房子。
主宅面积九百平米,纯欧式装修风格。
客厅里铺的是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大理石,每平米造价就要八千块。
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,光购买费用就花了六十万。
连厨房里的橱柜,都是从德国整套定制运回来的。
有一回,他在高速公路上看见一辆玛莎拉蒂,随口跟秘书说了句「这车挺漂亮」。
第二天,同款跑车就停在了他家车库里,红色车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对那时的王建国来说,钱已经不是数字,而是可以随便挥霍的游戏币。
妻子赵丽华在那段日子里,活得比古代的皇后还要滋润。
她专门在家里腾出一间房子,用来展示收藏的各种奢侈品包包。
路易威登、爱马仕、香奈儿、迪奥,每个品牌的经典款她都要收齐。
光是包包,就花了上千万。
每个礼拜,她要去三次顶级美容会所。
一次护理下来,轻松花掉两三万。
在太原的富太太圈子里,赵丽华就是传说中的存在。
每次聚会,她都是焦点人物,其他太太们都围着她转。
周末打麻将的时候,她经常说:「输个几十万算什么,我老公一个电话就能搞定。」
有一次,一个新入圈的煤老板太太在牌桌上输了一百二十万,当场就哭了。
赵丽华头都没抬,冷冷地丢下一句话:「玩不起就别来凑热闹,丢人。」
那个太太从此再也没出现过。
女儿王思雨从十四岁开始就被送到国外读书。
先是英国的贵族寄宿学校,后来又去了美国的常春藤名校。
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加起来要一百五十万,但王建国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每个假期,一家三口都要环球旅行。
欧洲的城堡、美洲的峡谷、澳洲的海岸,地球上最美的风景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。
王思雨的生活费一个月二十万,比很多人一年的收入还要多。
十八岁生日那天,王建国送给女儿一辆限量版保时捷,还在伦敦给她买了一套价值八百万英镑的公寓,就因为她随口说了句「伦敐的建筑很有味道」。
这份宠爱,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。
那些年,王建国的排场大得惊人。
一次煤矿投产庆典,他一晚上开了两百瓶茅台,每桌还配了两瓶1985年的拉菲。
光酒水费就花了一百八十万。
台上唱歌的明星,他随手就塞了十万块小费,搞得那明星激动得当场跪下磕头。
朋友圈更是络绎不绝,饭局接连不断,一个晚上要赶七八场应酬,每场都要喝得天昏地暗才算完。
他的人脉关系网堪比一部山西权贵通讯录。
商界大佬、政府领导、地产巨头、金融精英,随便拿出一个名字都能让普通人肃然起敬。
在饭桌上,他最爱说的话是:「今晚我请客,大家放开了点。」
动不动就是几十万的餐饮消费,对他来说就像买包烟一样简单。
亲戚们更是把他家当成了永不枯竭的取款机。
逢年过节,礼品堆得像小山。
谁家有困难,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位出手阔绰的表哥、姐夫或者堂兄。
小舅子隔三差五就来借钱创业,短短几年从他这里拿走了一千五百万。
大姐的儿子要去美国留学,他一次性给了八十万学费。
妻子的表妹要买别墅,他二话不说全款帮忙付清。
王建国常挂在嘴边的话是:「咱们发财了不能忘本,亲戚朋友有需要,能帮就帮到底。」
这份豪爽,让他在家族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。
02
2011年,一场突如其来的行业巨变席卷而来。
煤炭价格从高点开始断崖式下跌,半年时间就跌去了七成。
王建国误判了形势,以为只是短期调整,大量囤积煤炭等待价格反弹。
谁知道,市场一蹶不振,持续走低。
更要命的是,国家开始严厉整顿煤炭行业。
小型煤矿被勒令关停整合,环保标准全面提升,安全投入成倍增加。
一系列政策调整,让王建国的资金链绷得比琴弦还紧。
他名下的六座煤矿,三座因为安全隐患被停产整顿,一座因为环保不达标被强制关闭,另外两座被划入国有企业整合范围。
资金回笼严重受阻,新的投入却像无底洞一样吞噬着他的财富。
王建国开始四处筹款,银行贷款、民间高利贷、抵押融资,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试遍了。
利滚利的高额债务像癌细胞一样,疯狂吞噬着他的一切。
就在最关键的时刻,王建国的合伙人张伟强卷走了公司账上的十六亿流动资金,连夜逃往海外。
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,情同手足的兄弟,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。
那天晚上,王建国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,对着满墙的荣誉证书和与名流的合影,一口气喝光了三瓶白酒,然后嚎啕大哭。
五十八岁的男人,哭得像个失去玩具的孩子,却无人听见,无人安慰。
债主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,蜂拥而至。
银行抽贷,合作伙伴撤资,投资人追债。
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,短短两个月内,他的商业帝国轰然倒塌。
法院迅速查封了他名下所有资产。
豪宅、豪车、公司股份,甚至连妻子名下的财产也被冻结。
一纸法院判决书,将他从身价几十亿的富豪变成了负债累累的「老赖」。
赵丽华得知这一切时,先是目瞪口呆,然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。
「王建国!你这个废物!你怎么能让我们家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?」
她尖叫着,将价值两百万的古董花瓶砸向王建国,碎片四溅,就像他们破碎不堪的生活。
那天晚上,赵丽华偷偷给情人打电话,商量如何转移她私藏的财物。
而王建国,则坐在满地狼藉的客厅里,一个人喝闷酒,眼神空洞如死水。
王思雨得知消息时正在美国读研究生。
电话那头,她沉默了很久,只说了一句:「爸,我会想办法的。」
然后就挂断了电话。
从那以后,她的联系越来越少,最终变得杳无音信。
王建国曾经无数次尝试联系女儿,但要么没人接听,要么只是冷淡的几句问候。
他能感觉到,女儿在有意疏远自己,这比破产更让他心如刀绞。
亲戚们一个接一个地疏远了他。
先是借口工作忙,然后干脆避而不见。
那些曾经热情地喊他「姐夫」、「哥」的人,如今见了面都绕道而行。
曾经借钱的亲戚,更是躲得远远的,生怕他去讨债。
小舅子在得知王建国破产后,第一时间将名下资产全部转移,然后带着全家移居澳洲。
连一声道别都没有。
这个曾经三天两头上门的亲戚,瞬间变成了陌生人。
大姐的儿子,那个接受他资助出国留学的侄子,回国后在跨国企业工作,年薪一百五十万。
但当王建国病重住院,打电话向他借钱买药时,侄子却说:「舅舅,我现在手头也紧,等宽裕了再说吧。」
挂了电话,王建国躺在简陋的病床上,眼泪悄然滑落。
他不是心疼那几千块钱,而是心疼人情的冷暖无常。
朋友圈更是一夜洗牌。
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酒肉朋友,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政府部门的领导不再接他的电话,合作伙伴纷纷撇清关系。
甚至有人落井下石,在背后散布恶毒谣言。
「早就知道他会栽跟头,那些煤矿本来就不合规,能撑这么久已经是运气了。」
「听说他偷税漏税,还行贿受贿,这次是被纪委盯上了。」
「他那个煤矿安全条件很差,出过人命,报应迟早要来的。」
这些话通过各种渠道传到王建国耳中,每一句都像钢刀一样扎进他的心脏。
03
破产后的第一个月,王建国还能住在自己的别墅里。
但很快,法院就派人来收房,他不得不在一天内打包搬出去。
没有收入,没有住所,他只能租了城郊一个不到二十五平米的地下室。
阴暗潮湿,老鼠乱窜,这就是他的新家。
一次在超市,他遇到了以前的司机小刘。
那个曾经对他毕恭毕敬的年轻人,看到他后愣了一下,然后装作没看见,匆匆离开。
王建国站在原地,心如刀绞。
邻居们对这个落魄的煤老板议论纷纷。
「听说他以前很有钱,开矿的,后来破产了。」
「这种人肯定做了亏心事,不然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?」
孩子们好奇地透过窗户往里张望,仿佛在看动物园里的稀奇动物。
破产后的第五个月,赵丽华提出了离婚。
「我嫁给你是因为你有钱有地位,现在你一无所有,我凭什么要跟你一起受苦?」
她冷酷地说着,眼中没有一丝往昔的温情。
离婚协议书上,她强行要走了王建国仅剩的一些财产和存款,却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。
在她看来,带着一个没钱养的女儿,只会影响她再嫁豪门的机会。
签字那天,王建国的手一直在颤抖。
十八年的婚姻,在一纸协议书上画上了句号。
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,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真的彻底一无所有了。
四个月后,王建国在社交媒体上看到前妻与一个比他更年轻、更有钱的房地产商的结婚照。
新婚宴在太原最奢华的酒店举行,宾客如云,热闹非凡。
而他,连一个招呼都没收到。
那天晚上,王建国独自一人喝了一整瓶劣质白酒,然后在地下室里放声大哭,直到邻居敲门抗议。
王思雨得知父母离婚后,更加疏远了父亲。
她在短信里写道:「爸,我在这边找到了工作,可以养活自己了。你不用担心我,照顾好自己。」
此后,联系变得愈发稀少,最后几乎断绝。
王建国试图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女儿的消息,得知她在华尔街一家投资银行工作,年薪丰厚。
他既欣慰又心酸。
女儿过得好是他最大的安慰,但这种疏远却让他痛彻心扉。
工作的事情更是一波三折。
王建国尝试找工作,但处处碰壁。
年纪大、无技能、还背负着「老赖」的名声,没有公司愿意雇佣他。
最后,他只能靠做临时工维持基本生计。
送外卖、清洁工、保安,什么活儿都干过,却依然入不敷出。
每天骑着破旧的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,曾经呼风唤雨的煤老板,如今沦为城市的「隐形人」。
有一次送外卖时,他遇到了以前的生意伙伴。
对方正在高档餐厅与朋友推杯换盏,看到他的那一刻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假装没看见。
王建国默默地放下外卖,转身离去,心中的苦涩无人能懂。
从每天早餐享用鱼翅燕窝,到如今一日三餐馒头咸菜。
曾经一掷千金的煤老板,如今要为几块钱的菜价讨价还价。
他的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。
长期的烟酒应酬,给他留下了高血压、冠心病和脂肪肝。
但现在,他连最基本的医药费都难以承担。
有几次,他疼得在地下室里满地打滚,却舍不得去医院,只能咬牙硬扛。
每天晚上,他躺在那张破旧的单人床上,望着发霉的天花板,回想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魄,泪水默默地流进鬓角。
十五年过去了,他从一个呼风唤雨的煤老板,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老保安。
命运的巨大落差,让人心碎。
春节将至,王建国坐在城郊地下室的小桌前,望着窗外稀疏的行人发呆。
十五年前的这个时候,他的豪宅里早已灯火辉煌,宾客满堂,觥筹交错间尽是欢声笑语。
而如今,连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,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忘。
他翻开手机通讯录,密密麻麻的名字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孤独。
曾经的这些号码,每一个背后都代表着一段关系,一份人脉。
如今,它们只是冰冷的数字,早已没了温度。
鼓起勇气,他拨通了一个曾经形影不离的煤老板好友的电话。
电话接通了,但对方听到他的声音后,态度立刻变得疏离冷淡。
寒暄几句后,对方借口有事匆匆挂断了电话。
他明白,自己已经被这个圈子彻底抛弃了。
王建国不死心,又拨通了几个号码,结果不是无人接听,就是敷衍应付。
有的甚至直接挂断,再打过去就显示号码已被拉黑。
十五年前炙手可热的通讯录,如今成了一本残酷的现实教科书,记录着人情冷暖的血淋淋真相。
最让他心寒的是二舅张国强的态度。
当年,二舅几乎天天上门,称兄道弟,借钱创业。
王建国慷慨解囊,前后借给他八百万,连张借条都没要。
如今,二舅的企业做得红红火火,早已还清了别人的债务,唯独对他的钱只字不提。
一次偶然的机会,王建国在商场遇到了二舅。
他鼓起勇气上前打招呼,二舅却装作没看见,匆匆带着家人钻进了电梯。
王建国站在原地,心如刀割。
还有大姐的女儿王小燕,当年上大学时,王建国一次性给了五十万作为学费和生活费。
如今这个侄女已经大学毕业,在知名企业担任高管,收入不菲。
前几天,王建国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侄女晒出的豪华旅行照片,配文是「全靠自己的努力奋斗」。
看到这里,王建国苦笑不已。
是啊,努力确实会有回报,但有些成功,是踩在别人的恩惠上建立起来的,却被选择性地遗忘了。
04
农历腊月三十的除夕夜,王建国孤身一人在地下室里,连顿像样的年夜饭都没有。
电视里播放着春晚,欢声笑语充斥着屏幕,却衬托出他生活的凄凉。
他掏出手机,想给女儿打个电话,却又放下了。
已经四年没有联系了,他不知道该说什么,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否还有人接听。
他打开冰箱,取出半瓶劣质白酒和几样简单的咸菜,一个人对着电视,默默地举杯。
「新年快乐,王建国。」他自嘲地对自己说,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。
年初一早上,王建国早早地起床,洗漱完毕,准备去工地上班。
虽然是春节假期,但他没有休息的奢侈。
多上一天班,就多一天的工资,这对他来说,是不能放弃的机会。
准备出门时,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。
除了几条运营商的节日短信,没有任何人给他发过消息或者打过电话。
这已经是他习以为常的生活状态了。
孤独得连推销电话都懒得打给他。
他突然想起,十五年前的春节,他的手机几乎被各种祝福信息刷爆。
亲朋好友、合作伙伴、下属员工,无数人争先恐后地向他问候,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睐与回应。
而如今,连个问候都没有,仿佛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将他遗忘。
就在他准备出门的那一刻,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国际号码。
王建国愣了一下,犹豫着要不要接听。
在如今诈骗横行的年代,一个陌生的国际来电,很可能是电信诈骗。
但出于一种莫名的直觉,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。
电话那头,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:「爸,那套伦敦的房子要卖吗?」